是蓝细菌鸭duck

沙苏露异体

cp：沙苏

国设向，有城拟出没

自设莫斯科——亚历山大（萨沙）·伊凡诺夫

第一次写文，ooc请见谅

*1125年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大公的去世标志着基辅罗斯统一的最后机会丧失。

*参考自纪录片《伟大的卫国战争》

夕阳下去了，可林子里还是亮堂的，难得的日光照在日益融化的积雪上，明亮的雪白直晃眼。他倒在林地上，紧紧闭上眼睛。皮肉被撕裂的痛楚难以忽视，他随手抓起一堆雪，看也不看就往伤痕上抹去，期望能暂时的麻痹疼痛。他曾见经验丰富的老战士们常这么干。

手上突然被人重击了一下，他愤怒地睁眼看去，面前人一脸的不赞同，两眼直勾勾盯着他正不断渗血的伤口，斯捷潘不禁打了个寒战。

“您不该一声不吭地从战场上消失。”来人一边说，一边脱下外衣，用匕首割下一段布条，低头为他做简单包扎。“我为您带来了一个消息。”他盘腿在斯捷潘身旁坐下。“莫诺马赫大公过世了。*”

“我想被分裂的感觉可不好受？嗯？”斯捷潘打趣道。

“您最好但愿自己不会有机会感受到。”那人叹息说。

斯捷潘耸肩。

两人就那么坐着，任凭沉寂的氛围在两人周边荡开，晚霞的红光缓缓的划过天际，困意向斯捷潘袭来，“萨沙，”他轻声呼唤着来人，对方望向他，眼神若有所思。“您请放心，我会把您带回去的。”在朦朦胧胧之间，他依稀听到莫斯科意识体令人安心的清冷声音传来。

斯捷潘是在打猎时见到那个孩子的。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看上去是冻得受不了啦，皮靴在雪地上行走的声音惊动了孩子，他循声望去，过于相似的面容与鸽血石般的双眼令斯捷潘不由得为之一震。一只猫咪从他身上那件明显对于孩童而言过于宽大的大衣中钻出，不断地冲斯捷潘哈气。“你养的猫？”斯捷潘问，那孩子摇摇头。

斯捷潘低头打量着男孩脏兮兮的脸庞，长长的，几乎挡住视线的刘海，还有对方有些营养不良的瘦小身躯。也是，这孩子看上去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可能会养猫呢。

“你有名字吗？”斯捷潘伸出手，尝试着拭去对方脸上的污渍。

男孩抱着猫，胆怯的向后躲避着，怀里的猫咪一口咬上皮革覆盖的手指。斯捷潘哼笑出声，牙都没长齐的小奶猫，他想。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新生的意识体，但斯捷潘并不觉得这个皮包骨头的小孩能如何威胁到自己。况且，无论俄罗斯帝国有多么冷血，他也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

这孩子就跟他回了皇宫。

象征着狩猎归来的号角奏起，斯捷潘从容的坐在那匹枣红色的哥萨克马上，这次出行收获颇丰。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挤到他的面前，眼角噙着泪，怀里抱着用棉布包裹着的一团毛绒。他急忙翻身下马，来到伊利亚跟前，小猫走了，他的伊廖沙告诉他，声音带着哭腔，可还是尽力避免在他面前落下眼泪。

他们一起在圣彼得堡郊外埋葬了那只猫咪。

伊利亚向窗外看去，夜车行驶在荒芜的大地上，途径的农田村落被严寒笼罩，而那些运河就像淡蓝色的静脉一样四处蔓延。他们已经进入了俄国境内。

列车刹车时与地面剧烈摩擦产生尖利刺耳的噪声，他同伊里奇同志走下车。从芬兰到彼得格勒，一路上他未曾合眼。他已经与往昔的兄长站在了对立面，一旦革命开始，他将把子弹送入斯捷潘的胸膛，直击他的心脏。

前来接应的人们冲他们激烈的欢呼着，他露出一个微笑，加入了欢呼的人群。这是值得的，他心想，哪怕是为了他们。

当他进入冬宫时，男人站在那里，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出现。他们平静的对视，没有设想中的剑拔弩张，一切平淡的好像在饮一壶清茶。

最后，伊利亚拔出了枪，斯捷潘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了他，枪声响起，怀中人应声脱力倒下，一个时代的落幕，苏维埃新的篇章即将展开。

伊利亚做梦都没想到会与斯捷潘再次相见。

防空警报声使莫斯科城内的高炮部队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德国人的战机自暗夜中现身，莫斯科的探照灯照出了他们的踪迹，战士们奋力转着旋杆，将高射炮对准他们的敌人，保卫着莫斯科上空。

炸弹如雷雨倾泻而下，伊利亚大声指挥着高炮部队反击，“政委同志！有德军飞机向克里姆林宫地区去了！”有战士大吼道，伊利亚抬头，向克里姆林宫方向望去，标志性的战机尖啸声在耳边响起，伊利亚根本来不及躲避。有人抓住他的大衣领子将他扑倒，待他爬起身看去，一架被击中的斯图卡俯冲式轰炸机刚刚坠毁。

“谢谢。”伊利亚扭过头去，金黄色的眼睛在探照灯的照明下如同猫科动物的双眼在夜晚散发着光芒。

他和斯捷潘一起坐在街道旁，斯捷潘一脸惆怅地望着被轰炸后的莫斯科大剧院。

“据亚历山大同志的消息，昨晚，有六枚火焰炸弹和一枚高性能炸弹落在了克里姆林宫地区，穿透了克里姆林宫屋顶和格奥尔基耶夫大厅天花板，但好在没有爆炸。*”伊利亚说。

“早知如此，我真不该把这些美丽的艺术品留给你。”斯捷潘不忍直视的别过头。

伊利亚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而是问：“你为什么会活着？”

“谁知道？许是上天不想让俄罗斯这么快灭亡吧。”

“我无需你的帮助，另外，你也帮不上什么。”

“嘿！你这样也太无情了，我昨夜还救了你的命呢。”斯捷潘调笑道。

“我本来也不会死亡。”伊利亚反驳。

街道上逐渐出现了零零散散的一些市民，一只受惊的猫咪在它主人怀里无助的叫着。

“这倒提醒了我，”斯捷潘望着那只猫咪，“等我们打到圣彼得堡，我们可以到郊外看看我们的猫。”

“是列宁格勒。等等，我们？”

“我们。”

1991年冬，

斯捷潘充满怀念的看着象征俄罗斯的三色旗缓缓升起，莫斯科意识体来到了他的身旁。

“我猜想被分裂的感觉并不好受。”时隔多年，他再次对莫斯科意识体说。

对方没有应答。

俄联邦意识体站在讲话的那人身后，“他看上去气色不是太好。”斯捷潘评价。伊万·布拉金斯基，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他第一次见到伊万时，不由得想起了他的伊廖沙。他们是不一样的，他告诉自己。

“萨沙，伊利亚怎么样？”莫斯科意识体舔了舔自己因寒冷干燥而开裂的嘴唇，说：“我们将他转移到了您在莫斯科郊外的住宅。您也知道他的身份，嗯，有些敏感。”亚历山大说。

斯捷潘点点头。

这就像一场漫长的接力跑一样，从基辅罗斯到他和苏维埃，无休无止，现在，接力棒又被送到了俄联邦的手上，未来，或许俄联邦也将把接力棒传给他的继任者。不过，这就不是斯捷潘需要关心的事了。

俄罗斯联邦，现在

距离斯乔莎来到布拉金斯基家已经过去了一年。

一年前，伊利亚在红场捡到了这只受伤的猫猫。

斯捷潘并不介意家里多养一只猫咪。反正真正养猫的是伊利亚，他只需要陪猫玩就好。不过猫猫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玩伴。

所以当伊利亚打开家门后看到一大一小两只猫猫相互瞪着彼此，一只脸上挂了彩，另一只弓起背，喉咙口发出攻击意味的低吼时，他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斯乔莎的姓名就在那时定下了。

斯乔莎的传奇猫生自那时开始。在这一年间，斯乔莎做出了包括但不限于武力威胁前帝俄参与家务劳动，在俄联邦的面前抢夺前苏联为其准备的午饭，在美利坚发言时冲上去当众使其破相，趁英吉利不备之时打翻一整盘死扛从而救众国于水火之中等英勇行为，成功使自己的名字响彻世界。

斯捷潘非常不满斯乔莎的存在。

猫猫和他不对付在意识体间已经不是秘密。每一次二者的对峙总以斯捷潘占下风而告终。（当然也有伊利亚偏向猫猫的因素）负责为斯捷潘包扎的伊利亚对此十分头疼。王耀同志对此评价说，一山不容二虎，同为猫科动物，一屋当然也不容二猫。

事情的转机在那天午后。

再一次惹恼了苏维埃的前帝俄一把揪起一脸懵的猫猫后颈皮，走投无路的他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橡树，挥着在空中扑腾的斯乔莎对树下的伊利亚说：“别上来，敢上来我就撕票！”伊利亚在树下感到身心俱疲，“行啊，那你有种就别下来！”

斯捷潘还真的没下来。

晚上，伊利亚做好饭后无可奈何地去找斯捷潘。蓝蓝的天上羞答答的出现了第一批星辰，斯捷潘坐在树上，盯着天空发呆。斯乔莎卧在他腿上，似乎已沉沉睡去。他们起码好好相处了一段时间，伊利亚苦中作乐的想。

赤尾鸟和啄木鸟在林间困倦的啼喊，斯捷潘抱着猫从树上跳下，和伊利亚向家走去。